強者的路,從來都沒有坦途。
想要屹立于絕巔之上,就要付出遠比同輩更多出數倍,乃至十數倍的汗水。
在蘇乞年看來,亂世之中,沒有蓋壓同代之力,根本無從奪取先機,雖然他已經成為戰王,但在諸天無上生靈中,比他更強的,還有很多很多,遑論若是無法成道,他也無法再繼續走下去,但眼下的境況,在有更有效的方式之前,他只能暫且以此水磨的工夫,將一縷又一縷不朽意志滲透進星空,打入諸天道海。
當然,也不是沒有半點收獲,在此過程中,他的不朽意志被諸天道海排斥,受到諸天意志的驅逐,更像是一種另類的打熬,這一個月里,屬于他的意志鋒芒更加凝煉了,不朽意志也有了清晰的增長。
神庭世界,光明心之上。
意志戰刀與休命刀靜靜沉浮,相比于晉升戰王之前,他的不朽意志隨著第三重神藏大竅的貫通,以及打破六重界限,也已經走到了不朽中境的盡頭,但沒有如他預料中,破入大多無缺真王所在的不朽高境。
或許是意志戰刀太過凝煉與強大,即便是眼下,在蘇乞年的感受中,其威嚴,也不比不朽高境的意志遜色分毫,或許不如不朽高境的意志滂沱,但若論凝煉,還要更勝一籌。
而這一個月里,隨著不朽意志烙印星空,銘刻諸天道海,整口意志戰刀愈發古樸無華,所有的鋒芒都斂去了,更多了一分真實,那種金屬光澤愈發明晰,但并不盛烈,反而有一種滄桑的歲月感。
與此同時,蘇乞年也能夠把握到,距離他不朽意志真正達到高境,或許就在這半年之內。
“成道難,戰王成道難,原始戰血成道更難?!?br/>
有感嘆聲響起,紫玉大殿內,一身獸皮袍子,黑發披散的第一刑天拎著一罐血泉,醉眼迷離地凝實身影。
蘇乞年瞥他一眼,淡淡道:“這惡人我也做了,你們就是這么感謝的嗎?”
第一刑天搖搖頭:“就是最普通的戰王成道,都艱難無比,遑論你這祖血之變都完成了兩次以上的存在,你的成道路之難,可以與歷代戰皇媲美了?!?br/>
“難道這世間,就沒有祖血之變的戰王成道?!庇星謇涞穆曇繇懫稹?br/>
第一刑天看一眼不遠處如天女般素凈的劉清蟬,抬起手中的石罐,狠狠灌了一口,而后道:“祖血之變,對于諸族而言,都不是一條簡單的路,走到深處,便是帝路,但喚醒血脈中的先祖之力,逆溯而上,實在太過艱難,哪怕是無上強者,都很難完成一次祖血之變,不用說以原始戰血成為戰王,戰王血之熾烈,比正常戰王受到的排斥,還要更盛數倍以上?!?br/>
說到這里,第一刑天目光再次落到蘇乞年身上,再次感嘆道:“你倒是好大的氣魄,這樣的經文也能夠公諸于眾,無愧于那一位的傳人,不過這得承經文的人一多,日后難免會有泄露諸天的時候,萬道同途,諸法同歸,異族未嘗不能從你的經文中得到借鑒,從而推演出適合各族祖血之變的經文真意。”
“他們越強,我會更強?!碧K乞年語氣平靜。
“你能有如此念頭,我也就放心了。”第一刑天頷首道,“今日前來,除了看看你的成道之路走得如何,還有一樁大禮要送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