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狗籠里的孩子如此不配合自己，江弦月收斂起了笑容，聲音也沒了耐性，“我數到三，你再不抬起頭來，我可就要生氣了！一、二......”

三字還沒有念出來，小寶就勉強地抬起頭來，卻生生地看著江弦月。

這個女人是他的噩夢，曾經一不高興就會在他身上發泄，他那時候雖然很小，有些事情已經記不太清了，但身體還是會有條件反射的恐懼。

他很害怕這個女人......

看到孩子乖乖抬起了頭，江弦月陰沉的臉色這才有了幾分好轉，有勾起了和藹可親的笑容，伸手進籠子里去摸了摸小寶的頭，“對嘛！這才乖嘛，這才是媽媽的好兒子！”

就這一點點身體接觸，就足以讓小寶渾身戰栗，他怕極了，真的很害怕這個女人下一秒就伸手掐死他......

“小寶，你怎么用這種眼神看著媽媽呀？難道你都不想媽媽嗎？”江弦月笑盈盈地問兒子。

小寶通紅的眼睛里噙滿了恐懼的淚水，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顯然，他的這種反應并不能讓江弦月滿意，江弦月又沒了耐心，突然一把薅住了小寶的頭發，“我問你話呢！想不想媽媽！說話！”

她的聲音一點頭不溫柔了，是威脅的嘔吼......

小寶嚇到了，兩行眼淚從眼睛里落下來，卻絲毫不敢發出一丁點哭泣的聲音......

他好怕！

媽咪在哪里，媽咪快來救我......

心里想的都是顧芯芯，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忍了一小會兒留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哇......嗚嗚嗚......媽咪......”

他喊的是顧芯芯，小孩子在最恐懼的時候喊媽咪是一種本能，但江弦月似乎誤會了他喊得是她！

頓時又露出了滿意的笑臉，“對！這才對嘛！媽咪在這呢，我的好孩子，別哭了！乖......”

江弦月松開了小寶的頭發，轉而改為給他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聲音又變得溫柔了起來，“小寶??！你知道媽咪這幾年過得有多慘嗎？你是媽咪的好兒子，一定要站在媽咪這邊，給媽咪報仇啊！”

小寶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只知道內心的恐懼越來放大......

“來，乖孩子！再叫一聲媽咪，媽咪就把你從狗籠子里面放出來好不好？”江弦月笑瞇瞇地誘哄著小寶。

小寶看她的眼神除了恐懼就是陌生，哭腔道:“我、我怕......”

江弦月捧著他的小臉哄著道:“哦呦呦，不怕不怕！媽咪不是在這里嘛！有媽咪在，我的小寶什么都不用怕！”

小寶看著江弦月喜怒不定的反應，腦海里忽然想起顧芯芯媽咪曾經教導過他和弟弟妹妹們的事，媽咪說要學會隱忍，學會假裝妥協，不要跟真正的壞人硬碰硬，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想著這些話，耳邊仿佛就響起了顧芯芯鼓勵他的聲音，心里突然安定了不少，吸了吸鼻子，不再哭了，“媽......媽咪，我想出去......可以放我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