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止步不前,是舉步維艱。若是姜九笙用看那個醫生的眼神看他,只要一眼,恐怕他早把心都掏出來給她了。
宋靜還要再勸,謝蕩的手機響了。
他把車窗搖下來,吸了幾口冷氣,喉嚨發澀,有些抽疼,啞著嗓子吐了一個字:“喂?!?br/>
“怎么有氣無力的?”謝大師問,“片子看完了?”嘿嘿一笑,不懷好意。
謝蕩根本不想理他家老頭。
謝大師自己腦補了一出大戲,然后樂呵了:“好好好,干得漂亮,算你小子贏了,那兩壇釀酒歸你了?!?br/>
謝蕩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都拿去喂狗吧?!?br/>
“?”
謝大師懵逼了,問:“不給笙笙?”他是知道的,那兩壇酒是謝蕩給姜九笙惦記的,打他謝家收了姜九笙這個十三弟子之后,謝蕩有什么好東西都不自己留著。
謝蕩一聲不吭,張著嘴,讓冷風一股腦灌嘴里,把喉嚨吹得發緊發疼,還是壓不下胸腔里不停喧囂翻滾的澀意。
謝大師察覺出不對了:“怎么了?蕩蕩?!豹q豫了一下,試探地問,“是不是笙笙怎么了?”
他謝暮舟的兒子,誰不寵著慣著,這世上,就只有謝家的弟子十三,能讓他捧在心尖上疼到大的寶貝兒子黯然失意。
謝蕩把聲音壓著,低低沉沉的:“爸,笙笙喜歡別人了?!?br/>
謝大師幾乎聽完眼睛就熱了。
他家蕩蕩,從來沒有這樣過,念而不得,失魂落魄。
點了一卷煙,謝大師抽了幾口,沉默很久才開口:“兒子,別遺憾,也別怨憤,很多東西,很多人,喜歡過就夠了?!?br/>
謝蕩悶聲嗯了句,喉嚨像被什么哽著,聲音艱澀:“我不遺憾,也不怨憤,就是有點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