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只手反削到了她頭上，她覺察出來，身體以人類達不到的角度反扭過去，堪堪躲過了金龍氣，但是“喀”的一聲，她白瓷一樣的臉跟金龍氣微微一擦，只聽“當”的一聲，半邊臉上的白色直接被削破，支離破碎的滾到了虛無宮里。

    一陣灰色的邪氣撲了過來，我側臉躲開，也覺得左臉一陣發麻——龍鱗堪堪幫我擋住了，但是那個邪氣楔入到了梁柱上，轟然又炸掉了一大片。

    金龍氣再一次跟灰色邪氣撞上，四周圍轟然就是一陣巨響，似乎整個九重監都被搖動了起來。

    這話一出，其他監守表情都變了。

    大潘擔心了起來：“李北斗，你扛得住嗎？”

    金龍氣沖著大仙陀就削了過去，大仙陀擰身躲開，攀附在了巨大的柱子上，金龍氣往前一逼，大柱子直接攔腰截斷，大仙陀眼里有了忌憚，可對不上我的鋒芒，身體倒轉，重新躲到了一處地方，我抬起了聲音：“我知道你要跟我算賬——可你記不記得，你們戎狄，當初做了什么？”

    我記起來，景朝小姑娘，幼小的身體上，被烙下了奴隸的烙印，古稀老農辛苦一年，用來過冬的糧食，被搭車拉走，老頭子擋在糧倉前，苦苦哀求給孫子留一點熬粥的糧，被幾把刀貫穿身體。

    “我們沒有田地，不搶糧，怎么生活？”大仙陀眼神冷了下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活下去，有什么錯？”

    大仙陀聲音一厲：“那我們戎狄就該死？”

    我嘴角勾起來。

    大潘也聽出什么意思來了，盯著大仙陀的眼神，別提多復雜了：“這他娘的，是個什么道理？”

    我笑——那一仗打的漂亮，重來一次，我還是會打過去。

    生存，有什么道理可講？勝者為王。

    我的道理，就是要保護自己的人。

    話音未落，奔著我就撲了過來。

    還賬——我自己的賬，還沒討回來呢！

    破釜沉舟？

    “當”的一聲，這一下，她挨上了，身上的“殼子”完全炸裂，那個黑色，只剩下個人形輪廓的影子完全暴露了出來。

    現在，已經看不到她的表情了，但能覺出來，她一陣大怒。

    似乎沒有任何禁錮，更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