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家銘舉起酒杯:“喬科長,感謝你,感謝張縣長,老弟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張縣長失望的。”
喬梁和莊建明碰杯,然后兩人干了。
接著喬梁道:“丁磊在三江的余孽多不多?”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他的車現在歸我用,駕駛員我已經換了。”
喬梁點點頭:“丁磊一倒,估計以前緊跟他的人現在都老實了?!?br/>
“這是必然的,丁磊在三江任職時間不長,即使和他有交集的人,估計關系也不會多深,現在丁磊完了,他們自然不敢放肆?!睅峒毅懻f著笑起來,“其實我能當上這副縣長,除了感謝你和張縣長,從某種角度來說,似乎也應該感謝丁磊。”
喬梁搖搖頭:“此話差矣,你最該感謝的是自己?!?br/>
“喬科長此話從何說起?”庒家銘看著喬梁道。
喬梁道:“首先,你如果在馬莊干不好,沒有突出的政績,得不到安書記和組織的認可,誰都無法幫你。其次,那次如果你不帶著那三位老板來江州找丁磊辦事,他們就不會和丁磊打牌,不打牌,丁磊也出不了事。所以,你老兄能有今天這位置,一來是靠自己實干,二來也是自己無心插柳的收獲啊?!?br/>
庒家銘笑起來:“這倒也是,誰能想到丁磊那么倒霉,打牌被抓住了呢,這實在是有些偶然?!?br/>
“其實看似偶然的事,其中包含著必然?!眴塘核菩Ψ切Φ?。
聽喬梁這么說,看喬梁的表情有些莫測,庒家銘心里一動,莫非是自己上次和喬梁喝酒的時候,自己無意中說的什么話,讓他從中獲取了什么信息,順而搗鼓掉了丁磊?
庒家銘一旦認為喬梁和張琳關系不錯,下意識就會這么想,因為丁磊一直和張琳作對。
“喬科長,你這話的意思是……”庒家銘看著喬梁試探道。
“莊縣長不明白?”喬梁道。
喬梁此時也是在試探庒家銘,想知道他會不會想到是自己干掉的丁磊。
庒家銘搖搖頭:“喬科長,你這話我一時還真意會不透?!?br/>
“那你再好好想想?!?br/>
看喬梁不點破,庒家銘自然不能貿然說出自己的猜測,想了想,呵呵笑道:“我還是想不出什么。”
“莊縣長難道沒想到,這可能是我搗鼓的?”喬梁笑道。
庒家銘眼神一亮,喬梁如此和自己說,顯然沒把自己當外人,這可是大好事。
“喬科長,丁磊真的是你搞掉的?”
“你信嗎?”
“這個,我不好確定?!?br/>
喬梁嘆了口氣:“丁磊在市里工作的時候,和我一直就不對付,他到三江后,我聽說他又處處和張縣長過不去,而張縣長以前幫過我一些忙,我一直欠她人情,所以聽說后,我就很氣憤,倒是琢磨著想搗鼓搗鼓丁磊,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次他因為打牌出事,也算是報應。那天我們一起喝酒的時候,你沒和我說這事,要是我知道了,肯定舉報他?!?br/>
庒家銘點點頭,喬梁既然這么說,那丁磊就不是他搗鼓的。那次和喬梁喝酒,自己雖然喝多了,但似乎沒在喬梁跟前透漏那三個老板和丁磊打牌的事,喬梁對此一無所知。
如此,那就是自己想多了。
喬梁接著道:“我之所以說丁磊出事,偶然中是必然,是因為丁磊這個作法,即使打牌不出事,早晚也會因為別的事栽掉,莊縣長現在明白了?”
“明白了!”庒家銘點點頭,“喬科長說的對,丁磊這是報應,他自身行為不端,早晚會出事。”
喬梁端起酒杯:“明白了就好,來,我們再喝一杯?!?br/>
喝完酒,莊建明細細琢磨喬梁這話,似乎又品出了別的味道。
喬梁想辦丁磊,一是因為丁磊和他之前就不對付,二是因為丁磊和張琳作對,因為喬梁欠張琳的不知什么人情,他想替張琳出氣。
如此一品,庒家銘不由覺得,喬梁和自己說這話,除了沒把自己當外人,還似乎隱隱帶著提醒的味道。
想到這里,庒家銘暗暗點頭,嗯,前車之鑒,自己今后要用心和張琳搞好關系,要老老實實聽張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