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狐難脫于重環,狡兔莫遺于三窟。
就在地斤澤草原上諸軍進行講武、田獵的時候,云州之戰,也進行到了關鍵時刻。
河東六萬多大軍,圍城猛攻,日夜不輟。
大同軍一萬五千余人,堅守城池,如狂風暴雨中的雛菊一般,隨時可能七零八落。
同州朝邑縣以東的大荔國故王城,大群民夫正在清理地面,準備修建軍營。
義從軍主力已經進入同州地界。
他們一路穿州過縣。每至一地,都能引起大群百姓的圍觀。
關中的民風、氣候,與關北迥然不同。
橫山都的軍士來過好幾次了,沒什么稀奇的,但青唐都的軍士就來過一次,行軍途中,總是不自覺用眼角余光觀察附近風光,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這天傍晚,大軍在朝邑縣宿營。游騎急急忙忙沖了進來,報告:渭北節度使任遇吉要親來勞軍。
軍官們頓時忙活了起來。軍使沒藏結明傳令各營,要“軍容整肅”。
底下人怎么理解這個軍容整肅呢?
當天晚上,城內的老百姓遭大殃了,家家戶戶幫著洗軍服,有破損的也要縫補。
至于軍士們,則換上了隨身攜帶的另一套駝毛軍服穿上。
也有沒帶第二套軍服的,有人嘗試著將衣服反穿,有人打算穿濕衣服,反正這會是夏天,一晚上也干得差不多了。
毬場內炊煙裊裊,士兵們往陶罐里扔肉脯和野菜,香氣撲鼻。
“衛將軍高升了,新副使是何人?”等著用晚飯的時候,軍士們開始閑聊。
衛將軍就是衛鼎利,平夏黨項出身,之前在義從軍擔任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