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難都全是步卒,他們看不起騎兵!
現在才來,摘果子是吧?
夏三木扔掉了卷刃的陌刀,撿起一根敵人遺棄的長槍,繼續往前沖。
身上的甲胄滿是破損,偶爾有鮮血滲出,不知道已經身被幾創了。
動人心魄的腳步聲延伸向河畔。
“嘩啦啦——”軍士們沖入漫溢到河岸上的淺水之中。
沒有人指揮,沒有人鼓舞士氣,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每個人都在不知疲倦地收割著敵軍潰兵的生命。
“鬼來了!”有人哭喊著直接跳進了河里。
便橋上擠做一團。
從南向北的人沒和定難都交過手,還想著沖過去廝殺一番。
從北向向南的人已經喪失了斗志,只想著逃回南岸。
“噗!噗!”長槊捅刺不斷,慘叫聲此起彼伏。
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當他陷入歇斯底里的情緒之中時,毫無理智、毫無判斷力可言,甚至就連動物與生俱來的本能都丟失了大半。
便橋上的敵軍士兵寧可將毫不設防的背部亮給捅過來的長槊,寧愿穿著鐵甲跳進河里,甚至向自家袍澤揮刀相向,也不愿意返身戰斗。
比之前更慘烈的屠殺開始了!
定難都的軍士沖上便橋,一刀斬下,一個頭顱掉落下來,滴溜溜滾落一圈后,撲通掉進了河里。
一槊捅下,總有人慘叫著斃命,但人太多了,一時間還倒不下去,死人被活人夾在中間,活人哭喊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