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卓一行、南宮一羽和孟常平以及皇后娘娘去了唐柱國的府上。
那一夜,傅小官等人在賀三刀府上守到了天亮。
唐柱國府上原本剛剛才掛上的準備過年的那些喜慶的燈籠窗花,全部被摘了下來,他并沒有掛上白布,他終究比種瑜要更堅強一些。
“陛下原本是要來的,但三刀的夫人受了刺激恐怕會早產,所以可能暫時來不了了。”
唐柱國那雙老眼里淚光閃爍,他摸了摸棺材里孫子的那張冰冷并且早已僵硬了的臉,“這種事情就不要再讓陛下操心了。”
“我唐家……世代軍人。千鈞他爹死在曾經和虞朝的戰爭中,千鈞他死在北伐之戰中也是正常?!?br/>
“作為軍人,馬革裹尸這本就是宿命。在他選擇繼續當一名軍人的時候,老夫心里就已經有了準備……只是、只是沒料到他會走得這么年輕。”
“孟大人,千鈞這一走……倒是耽誤了令孫女孟一蓮,還請孟大人代老夫給一蓮賠個不是?!?br/>
唐柱國的話音剛落,風雪中沖進來了一女子,她徑直的撲向了院子里的那口棺材,她仔細的看了看棺材中的那個人兒,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然后眼前一黑暈倒在了雪地上。
她是孟一蓮,原本和唐千鈞說好等這次北伐歸來就成親的。
她一直在等著,在期盼,甚至都想好了那場婚禮該如何去辦。
可現在那些少女的夢想盡皆成空,心上的人兒……就這樣天各一方了。
……
……
凌晨,賀府。
傅小官等人一宿未睡,盡皆在廂房里焦慮不安的等待著。
南宮飄雪帶著一群穩婆進了種瑜的房間就再沒有出來,房間里的燈火也亮了一宿,時不時有種瑜的凄厲慘叫聲傳出。
終于,那屋子里有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傅小官這才站定了徘徊的腳步,望向了那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