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柔一行人,在縣城最好的一間酒樓里吃了頓中午飯,未正時分,李桑柔收拾好,讓金毛抱著果姐兒,出了邸店。
鄒旺和陸賀朋站在邸店門口,看到金毛抱著果姐兒跟在后面,都是一怔。
“大當家的,果姐兒?”鄒旺不知道李桑柔到底要做什么,見抱著果姐兒出來,直覺中,就覺得不妥。
“大當家的這趟,還是查案子吧?帶個孩子?”陸賀朋從李桑柔那句用刑,多想了一點點,更覺得帶著果姐兒不合適。
“她已經這個樣子了,跟著看看,已經不會再有什么壞處了。”李桑柔回頭看了眼果姐兒,嘆了口氣。
果姐兒就在離她娘尸首十來步外的地方,眼睜睜看著她娘被人奸,被人打,被活活折磨死。
照心理學上來說,這份刺激過于劇烈,她這樣的年紀,承受不住,或是自我保護自我封閉,或者,就是嚇傻了。
不管哪一種,她自己都沒法恢復,這里沒有心理治療的條件,一直這樣下去,十有八九,果姐兒就是個傻子了。
她要替齊嫂子照顧好果姐兒,可不是只讓她活著就行,她想讓她活得好好兒的。
她雖然沒學過心理學,不知道怎么辦,可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再壞了。
帶她過去,讓她看著,也許有什么變化呢? 只要有變化,就不是壞事兒,
“帶著她過去一趟也好? 她在那兒失了魂? 一路上叫一叫? 也許還能找回來。
唉,齊嫂子要是有靈,再怎么? 你得替你閨女看好她丟的魂? 保佑你閨女把魂兒找回來?!编u旺嘀嘀咕咕的,像是自語,又像是祈告。
李桑柔走在最前? 不緊不慢。
申初兩刻鐘左右? 李桑柔站到了王家大門口? 迎著直瞪著她的王家門房? 目光從兩個門房往上? 看過大門? 再看過從大門里伸延出來的高大銀杏樹,細細看了一遍大門,轉身往右,沿著院墻往前。
圍著院墻看了一圈回來,李桑柔抬頭看了看還懸在頭上的太陽? 往后退步? 站到離王家大門幾十步外的一棵大樹下? 背著手? 安靜站著。
黑馬和金毛一左一右,蹲在李桑柔腳邊。
鄒旺抱著果姐兒,驚疑不安的站在李桑柔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