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仿佛,舉世靜寂。
此刻,在他的前方,滿懷著嘲弄、戲謔、輕蔑和鄙夷,乃至一切惡意,那干枯的老人軀殼中,散發出了一陣陣令槐詩不寒而栗的死亡預感。
那個老人珍而重之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就像是呵護著什么難以得到的寶物那樣,輕柔又仔細,卻令他的對手渾身發毛,忍不住的感受到一陣顫栗。
上泉輕聲呢喃:“只要……殺魂便是!”
可取而代之的,卻是某種意志和魂魄所凝結出的森冷之光。
那一柄自劍圣的意志之下,鍛造而出的虛無之刃。
被那樣的劍刃所對準,完全,無法呼吸——
帶來了如有實質的冰冷、痛楚,被鋼鐵切裂血肉時的恐怖觸感,被奪走生命時的絕望。
都像是待宰羔羊一樣。
只能在絕望中,眼睜睜的看著那殺魂之劍貫入自己的軀殼,瓦解了他所有的防御,長驅直入,貫穿了歸墟和天闕的重重防護。
只是一觸及分,留下了來自劍道最頂端所恩賜的顫栗和陰霾,足以銘刻一生的絕望差距。
眼眸之中的光芒漸漸熄滅,意識早已經陷入了空白。
就在他的面前,上泉最后看了他一眼,搖頭。
滿懷著無法全力出手的失望和虐菜之后的滿足,他嗤笑著,轉身離去。
停頓。
在他身后,那個呆滯的年輕人,本應該昏死過去的對手,在殺魂之劍的震懾下徹底暈厥的槐詩。
在這決無意識和靈魂的短暫空白中,殘存的執念依舊驅動著身體,抬起了手掌。
用盡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