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吁嚱!
滄浪之水無窮極。
長河之碑為誰悲。
“呃……啊!”
長河龍君的頸骨,已經完全被碾碎。長河龍君的頭顱,直接碾著脖頸,一并被砸進了胸膛里。這樣倒是固定了昂直的姿態。
眼前看到的,是自己的道軀內壁,金色的鮮血浸泡了眼睛。
嘴巴一張,就咕嚕嚕,咕嚕嚕,血液灌進來,又被吐出去。那聲音倒是很輕妙的,像是在某個秋日的午后,休憩在樹蔭下,堆石塊為灶,撿枯枝為薪,架一口干凈的陶罐,煮一罐自釀的果酒。酒沸之時,就開始鼓泡……香氣如曠野。
“咳!咳!咳!”
永生不死的敖舒意,其實已經很久不知道,肉身的痛苦,是什么感受。
祂也很久不回憶。
祂把抬起長河九鎮所逃脫的力量,盡數投入滄海,而讓自己在這里孤獨忍受。
腦袋埋在胸腔里說話,像是只能說給自己聽。
祂呢喃著,這胸腔里的悶聲似悲聲——
“吾輩……何能稱皇???”
……
烈山氏還活著的時候,的確有一次玩笑般地說過。
說舒意啊,要不然下一任人皇,換你來做。
敖舒意還記得自己當時愣住了,說龍族怎么做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