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有點著急:“不是,正氣水,你是什么心,我知道,啞巴蘭知道,哪怕洞仔……”
蘇尋抬起頭,有些吃驚,琢磨為什么自己是個“哪怕”。
“你知道,那就更應該明白,我絕不會給他添麻煩拖后腿?!彼痤^,眼睛灼然發亮,是個特別勇敢坦率的眼神:“他心里的人才為了他消亡多久?何況,那個消亡的方式,有多奮不顧身,不顧一切,你們都知道?!?br/>
這話聲音不算大,可是,堅定有力,擲地有聲。
周遭,頓時一片寂靜。
我心里猛然一震。
她跟每一次一樣——從來不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想,而是執著的站在我的角度上。
“我不知道別人,我只知道,如果我是他,心里的傷口,不會這么快就愈合,相反,會難受的肝腸寸斷,五內俱焚,甚至恨不得以身相殉……”她緩緩說道:“以身相殉倒是簡單,可他既然是那個身份,只有比這更痛苦的選擇,就是活下去,繼續面對,繼續肩負自己的責任?!?br/>
“哪怕他是三界最強大的存在,可你們不覺得,這個時候逼他,太殘忍了嗎?”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都露出了首肯心折的神色。
小龍女看著她,眼神也變了。
從質疑,變成了欽佩。
我的嗓子頓時梗住。
她考慮的,永遠是我。
程星河沒忍住,低聲說道:“那對你自己——不也挺殘忍的?”
白藿香為我做過什么,等了多久,他全知道。
白藿香看著程星河,眼神澄澈又明凈:“我做的事情,都是我自己選的,我有勇氣給我自己負責,為什么要他承擔?”
我眼里越來越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