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療養所之前,陳六合又去看了眼被安頓好的左安華。
左安華和程耀光兩人挨著住。
站在廊道上,陳六合看著兩間緊挨的病房,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一路走來,走到今天,他們不是沒有付出,付出了太多,代價太沉重了。
他身邊最要好的兩個人,此時都落到了這樣凄涼的地步!
一個成了植物人,可能這一輩子都要躺在病床上毫無尊嚴的活著。
一個更加慘淡,成了一個毫無思想知覺的活死人,最終能不能蘇醒過來都成了個未知數。
陳六合的心口發悶,心緒很堵,想著這些,拳頭禁不住死死的捏了起來。
這樣的感覺,在以前,或許還有點淡,可是在他成功穿上戎裝之后,這種感覺有愈發清晰了。
似乎,戎裝加身,讓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亢奮與激動,反而更加沉重,沉重了千倍百倍!
離開了療養所,陳六合沒讓吳長陽送,而是一個人獨自漫步而行。
這一刻的他,顯得的特別孤寂落寞,那挺拔的背脊,都有些微微彎曲,仿佛扛著整個世界在前行!
如他所說的那樣,穿上戎裝,只是一個新的開始,遠遠不是結束!
戎裝加身,只能代表著,這盤棋,走上了正軌,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只要諸葛家一天不垮,他陳六合一天沒爬到能俯瞰大地的巔峰之處,這盤棋,就要繼續走下去!
陳六合整理了一下腦中的思路,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有不少。
去龍魂報道、為左安華尋找救治辦法,還有那傳說中的九葉草,還有與云霧宗之間的仇恨,甚至還有關于自己身世的線索,以及南邊的紊亂。
這些,都堆積在陳六合的心頭之上。
也的確,他沒有一刻是輕松的。
一邊走著,一邊抽著香煙,陳六合慢行在熱鬧的大街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似乎周圍的熱鬧,與他都沒有半點關系一般.......
不過,在這種沉重之中,也有著令他會心一笑的事情。
那就是,看著身邊的人喜極而泣,這讓他很滿足,至少,自己沒有讓他們失望不是嗎?
至少,這段時間以來,大家所付出的努力,都得到了回報不是嗎?
至少,他們做到了旁人不敢置信的事情,這或多或少,稱得上是一個奇跡?。。?!
這短短的一天時間內,所有跟他有關聯的人,都給他打來了電話。
徐從龍、蘇小白、張天虎、藍海星,以及湛海和汴洲的那些老朋友,等等等等,一個都沒有落下。
值得一提的是,就連秦若涵,都收到了這個消息,打電話來恭喜,在電話中喜極而泣。
想到了遠在汴洲的秦若涵和秦墨濃,陳六合眼中忽然變得無限*,臉上,也多了幾分愧疚。
這段時間,他身在炎京,爾虞我詐,不斷在生與死之間博弈掙扎,讓她們兩個留在汴洲,的確很委屈了兩女。
雖然他知道,在汴洲,兩女過的都很不錯,在他陳六合所編織的資源網下,兩女無人敢冒犯。
特別是秦若涵,在商業圈內,可謂是風生水起,跟王金戈兩人,被人稱作為汴洲雙鳳。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發展及其迅速,儼然已經成了整個長三角不可多得的女名人。
可陳六合同樣也知道,在這種光鮮華麗的外表下,其實她們都承受了很多的壓力。
身為他陳六合的女人,這或許本身就是一種壓力,她們活的都會很辛苦,要時刻承擔著不可預知的兇險。
腦海中浮現著幾女的畫面,陳六合幽幽長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