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棋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寒芒四溢,死死盯著陳六合,他道:“不過,話說回來,陳六合,你可真有種啊,在這種時刻,竟然敢來為紀天褚送殯,你就不怕落下話柄嗎?”
“你現在可不同了,人模狗樣了,有戎裝加身了,你如此明目張膽,就不怕剛穿上的戎裝,就被人給扒了下去?”李觀棋譏諷的說道。
“我陳六合做事,光明磊落,需要懼怕何人?”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道:“爬都讓我爬上來了,還有人想把我擼下去?誰都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啊?!?br/>
“更何況,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心中沒鬼,何必遮遮掩掩?”陳六合笑道。
李觀棋冷笑了起來,盯著陳六合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那種仇恨,更加濃郁,像是要把陳六合生吃了一般。
陳六合拍了拍李觀棋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啊,接下來還是好好想想怎么守住龍殿這一畝三分地吧,別說龍主了,我就怕你到時候連龍王的身份也保不住?!?br/>
“真被金彪給踩在腳底下了,你李觀棋這輩子也就別想翻身了?!标惲险f道。
王金彪很適時宜的開口了:“那一天,他沒有翻身余地,到閻王殿去翻身吧?!?br/>
“蚍蜉撼樹,貽笑大方。”李觀棋給予了簡單八字的回應。
陳六合聳了聳肩,不以為意,王金彪更是滿臉的譏笑。
“好自為之?!标惲蠋屠钣^棋拍去了胸口的灰層,笑意盎然的轉身離開。
他向姚敬炎所在的方位走去!
這一幕,讓得李觀棋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眉宇間的戾氣,更加濃郁了幾分!
而看到陳六合走來,姚敬炎的眉頭也是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眼中有些幾分慌意,還下意識的看了李觀棋一眼,似乎在查看李觀棋的反應。
來到了姚敬炎的身前,陳六合的態度就客氣了許多,道:“姚老,好久不見?!?br/>
“也不算久了,幾天而已。”姚敬炎說道,態度很是讓人看不透,不喜不怒不近不遠,談不上客氣。
“怎么?看姚老的樣子,似乎很不愿意見到我???”陳六合笑吟吟的問道。
姚敬炎壓低聲音道:“陳六合,非要在這種場合下表現得這樣嗎?”
“不然呢?難不成姚老心里還有什么另外的想法不成?還是說,那一晚姚老跟我說的話,都是在欺騙我的謊言?”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道。
姚敬炎再次看了李觀棋一眼,才壓低聲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陳六合,有些事情,在發生之前,能不鬧得滿城風雨就不鬧得滿城風雨,那對我們來說,沒有什么好處?!?br/>
陳六合啞然失笑,說道:“姚老,你似乎很畏懼李觀棋?”
“這不應該吧?好歹你也身居龍殿龍王之位,就算是龍王中最弱的那一個,也不至于看誰的臉面行事?!标惲弦馕渡铋L的說道。
姚敬炎輕嘆了一聲,說道:“何必如此,到時候,我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就是了。”
“記住我們兩之間的約定就好,不要跟我玩什么花樣,我這個人說話,一向算數,況且,你也應該知道我的手段!”陳六合笑吟吟的拍了拍姚敬炎的肩膀,兩人顯得很是親近。
丟下這句話,陳六合才帶著王金彪反身走回,走到了唐望山身旁。
“你跟姚敬炎說了什么?”唐望山目不斜視,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就是提醒他一聲,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标惲系恼f道。
唐望山輕笑了一句,道:“你這家伙啊,心思就是精,偏偏要當著李觀棋的面跟姚敬炎親密交談,生怕李觀棋不知道你跟姚敬炎兩人的私下交易?”
“呵呵,我這么做,只是為了把一些東西,擺到明面上來罷了,只是為了讓姚敬炎那只老狐貍,沒有退路而已!”陳六合平和道:“更何況,姚敬炎到沈家見我的事情,李觀棋怎么可能沒收到消息?”
“藏著掖著,倒不如光明正大一點!能玩陽謀,我們就盡量不要去玩陰謀?!标惲系馈?br/>
唐望山看了陳六合一眼,失笑的搖了搖頭,他愈發感覺陳六合這個年輕人,非??膳铝?!
似乎已經把他們龍殿的格局吃的死死的,這份本事,整個炎京,恐怕也只有陳六合有,即便是諸葛銘神,都不具備那種氣勢與手段。
時間來到上午十點,溫陽當空,晴空萬里,隨著哀樂響起,紀天褚的葬禮拉開了序幕!
今天的場面很浩大,該來的人都來了。
上百輛黑色轎車,數千人為這位龍殿的龍王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