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婦女接話道:“你說的也對,現在孫梅自己命沒了,兒子還成了別人嘴里的吃白食,成了別人的拖累,現在還讓自己的親二嫂傷成了那樣,哎,作孽喲!”
又一婦女小聲的說道:“你們是沒見,昨天下午我娘家侄子摔了胳膊,我正好在衛生院,石頭那后背全是燎泡,我都不忍心看,聽那大夫說屁股和大腿上也是。
那孩子愣是咬牙沒有哭出聲來,在那給上藥的醫生都心疼的紅了眼眶,孔玉如那娘們就不是個好東西?!?/p>
“那么嚴重?。俊?/p>
“我騙你們做什么,那醫生還說今天那燎泡要是身體吸收不了,還得做什么引流,說是從側面扎破,那些燎泡里的水流出來再上藥,想想就心疼。”
“哎,這石頭也真是可憐,那寧子平的父母也不是個好東西,就算是不想要鄉下的兒媳婦,那孫子總是自家的種吧,沒想到連孫子也不要,做得可真夠絕的。”
“誰說不是呢,怕是寧子平在城里找的媳婦不讓要,孫梅也是命苦,嫁了個陳世美。”
羅俏回家吃過早飯鎖了門下到河畔上準備上工的時候,孫家門口還沒有吵完呢。
村干部出面都沒有解決了這事,大房和三房的意見一樣,這孩子想讓他們再接手那必須是好好的,現在衛生院或是上市里的費用他們兩房是不會出的。
可二房男人孫保慶現在不在村里,年前的時候在縣里找了個臨時工,一個月能回來個三、四次,現在二房孔玉如做主。
她也說了,家里沒錢,反正就是那二十塊錢,用完拉倒,能好成什么樣就成什么樣,她也管不了那么多,這事越鬧越大。
村干部也火了,說是孫家必須得給出個說法,要不就直接上派出所報案,讓公安來解決。
上工的時間到了,大隊長也不想再和孫家人浪費時間,便先安排上工,只是孫家人可倒了霉,不管男女老少全都是最重的活。
孫家的幾位兒媳婦想反抗,可是大隊長說了不想干就回家,反正沒有工分。
羅俏今天跟著高嬸子和村里的一些婦女在大庫房里搗化肥,大隊里前些日子拉回來的化肥都是不整塊的,要搗碎再送到地頭。
地里的人一個刨坑一個下肥、一個蓋土、三人一組,羅俏因為腳扭了,所以今天給派了這活,手上沾著化肥特別傷手,喬蘭蘭跟她說下午給她帶一雙線手套過來。
羅俏一邊做事,一邊想事,有幾次差把手給砸了,嚇的她也不敢走神了,怕一會腳沒好再傷了手,那可就真的要被陸毅辰笑話死了。
喬蘭蘭看羅俏一上午心事重重的,便問道:“羅俏,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
羅俏也沒隱瞞:“我在想石頭那樣的好的孩子,又是孫家的親外孫,他們唯一的妹妹、姐姐不在了,當舅舅的不是應該把這唯一的外甥給照顧好嗎?
可他們怎么能那么心安理得占了補償還一口一個吃白飯的,一口一個野種的罵,別人說話不中聽也就算了,自己最親的人也這樣,這品德也太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