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死了。
看不出究竟死了多長時間了,似乎在這個船上一死了就會立刻開始腐爛,臭得嚇人。
在門開啟的瞬間,映入眼中的便是無數飛迸的血液,在床上,在地板上,在墻壁上,在天花板上,那些已經失去新鮮色彩的漿液到處都是。
暗淡枯黃,粘稠地滴落,到最后變成干涸的丑陋痕跡。
而老肖就被這一場景包裹在正中央,坐在他為隊友們準備的椅子,四分五裂,好像被快刀斬成了十七八塊又沒有砍斷,就連腦袋都被砸癟了,從脖子上耷拉了下來,像是一顆掛在網兜里的籃球。
槐詩強忍著嘔吐的感覺,鼓起勇氣,走進門內。
沒有看到任何搏斗產生的破壞,也沒有掙扎留下來的痕跡。
安安靜靜的死去。
沉默到不正常。
槐詩呆滯地看著這一切,腦子忽然轉不過彎來了。
“搞什么鬼啊?!彼滩蛔∪嗄槪骸斑@游戲死人怎么跟點外賣似的,還送貨上門的嗎?”
他疲憊地坐在地板上,看著這一切,過了很久才終于反應過來。
老肖確實是死了。
雖然死個隊友在這種游戲里似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不必驚奇和恐懼,可是他卻忍不住感覺到一陣濃濃的沮喪。
唯一一個看上去靠譜一點的隊友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掛了。
要不要這樣啊?
可以預見,這個玩家們好不容易組成的千瘡百孔的隊伍已經要散伙兒了。比起人心散了更痛苦的是,連隊伍都沒有人帶了。
開始不到兩天的時間,幾乎以一天死一個的速度在死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