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晚飯的時候,原照好像沒有什么食欲的樣子,臉色蒼白,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打著擺子。
“吃啊,你怎么不吃點?”
槐詩端起勺子,給他盛了滿滿地一碗粥,白粥燉的香甜,里面漂浮著兩根人臉蘿卜和酷似內臟的蔬菜葉子,散發著令人食欲大振的味道。
除了菜粥之外,他還請教了老人試著炸了一點天婦羅,然后又做了兩份蕎麥面。
晚飯只有老人作陪。
麻衣似乎端著飯給樓上的爺爺送去了。
至于麻衣的父母,老人只說出去工作了,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吃過晚飯之后,老人便將他們帶到二樓的一處房間里。已經提前被麻衣打掃得干凈,但依舊有點灰塵味。
老人指著松軟的床鋪,對槐詩說:“這是您的?!?br/>
然后又指了指隨便丟在地上的陳舊被褥,對原照說:“這是你的?!?br/>
行吧……
區別對待。
原照已經習慣了。
倒不如說,能夠從這家人的廚房里活著逃出命,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不,應該說徹底麻木。
門一關上,他就趴在自己的地鋪上,動都動不了了,一副已經燃燒殆盡的樣子。
寂靜里只有走廊對面的房間里,病重難行的爺爺發出一陣陣渾濁地喘息聲,好像破風箱一樣,夾雜著沙啞的咳嗽聲,偶爾還有緩過氣兒來吃兩口東西的聲音。
碎骨頭咬的嘎嘣嘎嘣響的,老爺爺牙口還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