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忠義廟里,常四郎揉了揉眼里的沙子。隨即又抬起頭,靜靜看著面前的忠義金身。
忙活了大半個時辰,終歸是將整個金身,抹得一塵不染。
“先前便和你講,莫要太過迂腐。你瞧著你,才三十來歲,便去了黃泉,留下老子我啊,連個講話的人都無了。還有那小東家入了蜀,也與我慢慢不相熟?!?br/>
“你要是個不愛操心的人,該是多好。”
常四郎仰起頭,臉龐越發地孤獨。
正在這時,廟門外隱約有人影晃動,估摸著是要推門。
“常威,你狗曰的這么——”
常四郎停了聲音,約莫發現不對,若是他的常威小子,肯定要嚷嚷兩句“少爺”的。
常四郎皺了皺眉,顯得有些煩躁,一只手按在了梨花槍上。他現在最不喜的,便是有人入廟打攪,打攪他和老友的敘舊。
廟外,郝連戰遮著麻面,只露出一雙清冷的眼睛。他垂下手,緩緩脫了劍鞘,隔門冷笑。
“北渝王,我家主公徐牧,派我來取你性命——”
鐺。
話還沒說完,一桿亮銀木梨花槍,便驀然穿門而出。隱約之間,還帶著刺耳的破空聲。
“怎——”
郝連戰面色大驚,迅速勾手出劍,一劍一鞘便當雙持,電光火石之間,死死夾住了穿出的梨花槍。
“吼!”
霸烈的力道,震得他虎口發麻,一張臉龐可是驚得煞白。這才剛到門口,還未出手,便迎來了這么一擊。早知曉如此,便該潛窗而入,伺機刺殺了。
“北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