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籍進來時,角落處一個客人開口沖著伙計喊:“再給我上一壺青竹酒!”
細一看,不是賈源是誰?
“這就給您準備著!”伙計應著,一轉臉,就看到了蘇子籍,忙又堆起了笑:“喲,這位客官,外面雨大,您快往里請!”
就要給蘇子籍找位置,蘇子籍直接指著挨著賈源的一處空桌:“那似乎有著空位?”
“是有這一桌。”
“就是那里了,我一會可能還有人來,先給我上一壺你們這里的招牌酒,再給我來幾樣菜?!?br/>
說著,蘇子籍就過去。
酒館這環境,那自然是嘈雜,幾十人哪怕低聲說話,也是嗡嗡響。
雨天倒沒耽誤了這里的買賣,除了偶爾有一兩處空桌,基本都三三兩兩坐滿了人。
這種地方有著一樣好處,就是想聽到一些消息相對容易。
蘇子籍掃了眼穿著深褐色綢緞衣裳的男人就坐下,慢慢喝著茶,眼睛打量著四周。
直到伙計給蘇子籍上了菜,又溫了酒,對面的賈源,四十余歲的樣子,面顯愁苦,依舊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悶酒,面前的菜肴倒沒動幾筷子。
蘇子籍沒有立刻過去,而聽著不遠處一桌的幾人交談。
他們的聲音不大,對蘇子籍來說,就算是在耳畔低語,只聽其中一人:“聽說了?南壩縣大雨變成澇災,死了人。”
“真的假的?既是如此,怎的這里聽不到什么消息?這南壩縣離咱們這里,可不算遠吧?”
“怕是上面給攔下了,不是我有親戚在那里,怕也不會得知此事。聽說連衙門都給淹了,大老爺都帶著妻兒跑了……”
這肯定是胡扯,遇水災而逃,與失地差不多,縣令是要負重責。
“我們這里不會有事吧?這雨下了八九日,哪一天見過晴?再這么下,江壩會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