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靠著枕頭,直盯盯望著屋頂,深邃目光閃爍著,良久澹澹說:“沒有別的線索了?這樣大的事,你掌管皇城司,竟只查到了這么一點線索?”
馬順德臉色煞白,連忙磕頭:“是奴婢無能!請皇上恕罪!”
看著馬順德連連磕頭,皇帝心里浮現出悲哀。
不過心中升起的悲哀,卻不是因馬順德此刻狼狽的模樣,區區個家奴而已,要啥體面?
“唉,齊王……”
皇帝想到自家的爛攤子,平日還算寵愛齊王,可這個兒子,又回報了自己什么?
齊王私蓄甲兵,他其實已經信了。
誣告說白了,就是找那些,難以落實又思之可懼之處入手。
很少用一查就明的甲兵入手。
皇帝陰郁目光注視著絲帳,久久不語。
話說雖心中雪亮,可自己幾乎寧愿相信這是假的,不然的話,他這個做父皇的,做皇帝的,豈不是某方面一敗涂地?
如今外面的人,明面上不敢說他什么,可心里是如何想他的,他不用猜也知道。
連自己的兒子也要反自己么?
那雙老邁的眼睛,再看向馬順德時,已是瞇了起來。
這個奴婢,也不能說不夠盡忠。
可就算知道馬順德忠于職守,涉及齊王私蓄甲兵一事,卻由此人匯報,還是不由露出幾分寒光。
是,自己兒子齊王私蓄甲兵,的確與馬順德無關,甚至馬順德匯報了此事,讓自己知曉,也可以讓自己早做準備,不至于事發而錯不及防。
但奴才是什么,就是主子發泄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