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道:“我記事之后,就仿佛是見過兩三次,他不常回來,倒是當年父皇未曾登基的時候,帶我去過一趟,當時安豐親王夫婦還是和他住在一起,只是那時候沒見著他們夫婦,說是出了一趟門,平南王特別的平易近人,很溫和,其余的,也沒多少印象。”
“但你對他如此堅信,總有原因?!?br/>
元卿凌記得第一次提出平南王有可疑的時候,他甚至不曾深思,就馬上否定,這份信任,仿佛是刻在骨髓里頭的。
宇文皓道:“他與世無爭,生活一切從簡,除此之外,還給人一種……我如今想起來,應該就是純凈,他的眼睛很透徹純凈,但當時就是覺得他特別好,特別好的一個人?!?br/>
宇文皓自己也沒辦法說明白這份信任從何而來,所以,頓了頓,道:“或許,等你見了他,你就會明白我這份篤定,他就是有那種魅力,你看到他,就會信任他?!?br/>
聽他這樣說,又想起三大巨頭對他的期待,心里不禁也想快些見到平南王,三大巨頭口中的極兒,獻帝朝的皇太孫。
喜嬤嬤在旁邊道:“我雖不知朝局,但若說平南王有野心,是很荒謬的,他絕對不可能,他對天下間許多的事情都沒有興趣,過最簡單的日子,在摘星樓里苦慣了,他確實是與世無爭無欲無求?!?br/>
元卿凌有些愕然,“摘星樓苦慣了?
摘星樓不是在肅王府里嗎?
日子該安逸才是。”
她記得肅王就是暉宗帝,親王府邸,能苦到哪里去?
喜嬤嬤笑了起來,“苦,窮,亂,欠著一屁股債,是當時摘星樓的真實寫照,常年缺銀子,為了活得好一些,吃得好一些,后來安豐親王都倡導大家去偷蒙拐騙了,可還是顧不過來,人多,吃得也多,各種開銷一樣少不得。”
元卿凌驚道:“偷蒙拐騙?”
“是啊!”
喜嬤嬤捂嘴偷笑,“便我也去庫房里頭偷過東西。”
元卿凌膛目結舌,“夸張了吧?
這王府的親貴,竟混到這個地步?”
“主要是欠賬,欠太多太多賬了,為了還賬,不得不勒緊褲腰帶,安豐親王自己的俸祿與食邑都得拿出去做撫恤金,摘星樓又是在肅王府里頭獨立出去,吃東宮的份例……”元卿凌打斷她的話,“怎么是吃東宮的份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