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鴻掃了一眼安哲遞給他的東西后,隨即淡淡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br>
“哦?”安哲疑惑地看了鄭國鴻一眼,“鄭書記早上剛看到的?”
“不,我昨晚就知道了?!编崌櫸⑽⒁恍?,并沒有說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而是看向安哲,“安哲同志,你以前和駱飛搭過班子,你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安哲愣了一下,沒想到鄭國鴻會突然問這個,短暫的思索后,安哲道:“鄭書記,我和駱飛同志搭班子的時間比較短,對他沒有太全面的了解?!?br>
“是了解不夠全面呢,還是不愿意說呢?”鄭國鴻似笑非笑看著安哲。
安哲輕輕呼了口氣,平靜道:“鄭書記,正是因為我對駱飛同志了解不全面,所以才不好下評價,我覺得要評價一個人,至少要對他有一個全面透徹的了解,才有資格評價,否則就會有失偏頗。”
“嗯,你說的倒也有道理?!编崌欬c點頭,心里對安哲多了四個字的評價:謹言慎行。
通過近期短短時間對安哲的觀察,鄭國鴻對安哲是滿意的,覺得廖谷鋒給他推薦的這個人還算靠譜,昨晚在和廖谷鋒通話時,鄭國鴻還特意提了下這事,半開玩笑地感謝廖谷鋒給他推薦了一個人才。
“鄭書記,那這報道的事……”安哲這時候又問道。
鄭國鴻沒有回答安哲的話,而是笑了笑:“安哲同志,你去忙吧?!?br>
安哲聞言沒有再多問,從鄭國鴻辦公室里出來后,安哲再次拿起手里的東西看了看,若有所思,關于這篇報道,鄭國鴻說他昨晚就知道了,這就有點意思了,鄭國鴻是從什么渠道事先知道的呢?而仔細琢磨著鄭國鴻剛剛的反應和神態,似乎對這事也已經有所安排。
這似乎很耐人尋味。
這篇報道出現在江州日報,背后肯定少不了駱飛的影子,但在更上一層,是否有人在替駱飛撐腰呢?安哲琢磨著,他不由想到了那個人,如果他的推測正確,那這件事涉及到的斗爭層面可就更加復雜了。
尋思許久,安哲回到辦公室后,拿起手機給喬梁打了過去。
安哲電話打過來時,喬梁剛回辦公室不久,聽到安哲詢問什么事后,喬梁一咧嘴:“老大,你這事問我是問對人了,除了那些幕后的始作俑者,我估計是最早知情的人了?!?br>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安哲問道。
“昨晚知道的,我第一時間告訴了廖書記,因為這篇報道出現在江州日報上只是前奏,明天連江東日報都會刊登,所以我趕緊告訴了廖書記?!眴塘旱馈?br>
聽到喬梁的話,安哲心中一凜,連江東日報也要刊登?
“你確定江東日報會刊登嗎?你是通過什么渠道知道的?”安哲嚴肅道。
“這是駱書記親自說的,錯不了。”喬梁肯定地說道,又將事情簡單解釋了一下。
聽喬梁說完,安哲神色嚴峻,這事的斗爭層面比他想的還要復雜,那個人怕是親自出手了,而江東這邊,剛剛聽鄭國鴻的口氣,似乎也已經做出了安排。
安哲目光凝重,沒想到西北那邊的斗爭竟然會燒到江東來,而喬梁還成為了其中的導火索。
沉思許久,安哲重重呼了口氣:“梁子,你可真讓人不省心啊……”
“老大,這真不能怪我,我也不想惹事?!眴塘航锌嗟?。
“樹欲靜而風不止吶?!卑舱軗u了搖頭,“梁子,如今斗爭的層次已經超乎你想象,你今后務必要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工作,別再惹是生非。”
“老大,我一直都是老實本分工作的,但事兒老往我身上整,我也是沒辦法?!眴塘浩仓?。
“行了,你記得別主動招惹是非就行了。”安哲叮囑道,說完掛了電話。
和喬梁短短的幾句通話,安哲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鄭國鴻昨晚就知道了這篇報道,那無疑是通過廖谷鋒的口知道的,而廖谷鋒將這事知會鄭國鴻,那肯定是希望鄭國鴻干預的,所以安哲斷定,這篇報道明天不可能出現在江東日報上了。
尋思片刻,安哲覺得這件事靜觀其變便可,他預測鄭國鴻和關新民的第一次交鋒,很有可能會因此而起。
涼北。
喬梁在接完安哲的電話后,也開始忙碌起來,何青青這個扶貧辦主任昏迷住院,喬梁不得不多花點精力在扶貧這一攤上。
因為這兩天網上的新聞,不少人看喬梁的眼神都帶著異樣,喬梁也不在意,他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懶得理會外面的紛紛擾擾。
西州,市大院,騰達辦公室。
騰達上午十點左右讓人通知梁平飛過來一趟,一直到11點多的時候,梁平飛才來到騰達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