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新皇上臺的日子。
權利更迭的同時,新皇的身邊跟著一位金發碧眼的小姐。
所有人都知道凱瑟琳是新皇的準王妃。
出生貴族的她確實勉強夠與厄洛斯相配,臉上有一點點嬰兒肥,笑起來很親切很和藹。
以前總有謠言說厄洛斯是貴族,如今證實了,他不僅是貴族更是王室成員。
新皇的加冕儀式很隆重。
他坐在馬車里,接受人民炙熱的目光注視與虔誠的愛戴洗禮。
胸口別著一支紅玫瑰,神情冷漠且嚴肅。
馬車的前面,儀仗百人,馬車的后面,隊列齊整。
這一天,舉世矚目,萬民同喜。
有人高呼,有人鼓掌,有人喝彩。
便是再內向的人在這一刻,都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熱血。
這不是阮羲和距離他最遠的一次,但,這一回她被淹沒在成千上萬的人海之中,在無數道虔誠又熱烈的目光里,安靜又溫柔地看著他,只不過這一次,他不會回頭了。
馬車走得不快,但是也不算太慢。
在她眼前停留的時間大約沒有超過三秒,車輪子滾地的同時,好似也在她的心口不輕不重地悄悄碾壓了過去。
他恢復的不錯,嘴唇紅潤,不像那幾天一樣慘白了。
就是下巴尖了些,這些日子清減了許多。
阮羲和微微低下頭,英式的黑紗禮帽擋住了許多窺探而來的視線。
她輕輕磨搓了一下手腕上的白貝母手鏈,眼底的情緒略微有些復雜。
被軟禁的這段時間,老太太倒也沒有苛待自己,正常吃食,只是沒有自由而已,甚至,就一定意義上來說,她與老太太好像相處的還不錯。
老太太一開始確實動了殺意,但是當她發現阮羲和啞了以后,態度就變化了許多。
她被老太太留在身邊。
身上的通訊設備被沒收了個干凈。
當然也包括那把銀色的小手木倉。
阮羲和好像被當做情感垃圾桶了,老太太每天就叨叨叨地跟她說這個說那個,大抵因為她是個啞巴吧,知道她不會泄密,或者說,老太太也不怕她泄密。
有時候可能是批判某個無聊的政客說出的不和實際的瞎話,有時候可能說哪個地方的貧困孩童很可憐,偶爾也會吐槽御用的甜品師做的東西千篇一律不如外面的蛋糕店好吃,就連咖啡都會成為被吐槽的對象。
阮羲和說不了話,就是安靜地看著她,聽人叨叨。
她喜歡曬太陽,阮羲和每天下午五點就推著老太太出去轉一圈。
那個時候,太陽正好落山,夕陽、白鴿、英倫式的古堡建筑,所有的一切都美得像八九十年代的老電影一樣。
玫瑰是這里的國花。
園里栽的全是玫瑰,有專門的花藝師傅每天修剪看護著。
她盯著一朵紅玫瑰瞧了許久。
老太太便招呼一旁的花藝師傅剪下了那支玫瑰遞給阮羲和。
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