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證明了鄭屠戶一家是被人所害,四周一片嘩然。
呂思遠臉色難看,怒道:“你一個小小的獄卒,有什么資格驗尸?”
“曹官大人說的是,我是屁大一點的獄卒,可是連我這樣的小人物,也能知道他們一家是被害?!鼻劐姓溃骸安芄俅笕巳绻X得我一個獄卒越權辦事,盡管向郡守大人稟報,郡守大人若要治我的罪,我也會領受,可是鄭屠戶家的案子,不能這樣不明不白?!?br/>
呂思遠聽得四周的喧嘩聲越來越大,咳嗽兩聲,才道:“本官何時說過要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這案子當然要細細調查,本官說他們是被燒死,只是不想讓百姓們受驚,你又懂得什么?”揮手吩咐道:“來人,將尸首帶回衙門,讓仵作驗尸?!?br/>
刑曹衙差們用席子將尸首裹好,放到車上,運送回刑曹衙門。
郎先生瞥了孟子墨一眼,又瞧了瞧秦逍,這才向呂思遠道:“呂大人,既然尸首暫時不需要下葬,那就只能等案子查清楚之后,再給你們送去安葬費。”淡淡笑道:“少公子對此事也很關心,如果真的找到兇手,可要向少公子稟報一聲?!币膊欢嘌?,轉身而去。
呂思遠恭送郎先生離開,回頭向孟子墨道:“孟捕頭,鄭屠戶一家如果是被人所害,那自然是城中有兇徒潛伏。你們都尉府日夜巡查,為何沒有發現兇徒?回去和韓都尉說一聲,城中的巡查,還是要花點心思。”冷哼一聲,帶著手下俱都離去。
尸首被帶走,百姓們沒有熱鬧可看,也都散去。
孟子墨神色凝重,始終握著拳頭,等眾人散去,吩咐手底下收拾現場,暫時不許人靠近燒毀的房舍,這才往衙門去。
“孟捕頭,這事兒和甄侯府脫不了干系?!鼻劐懈诿献幽磉?,低聲道:“那個狗頭幕僚跑過來,說甄侯府要出安葬費,如果和他們沒有關系,甄煜江哪有這么好心?”
“就算和他們有關系,他們也沒有好心?!泵献幽湫Φ溃骸袄缮晁艹鰜硪鰡试豳M,其實就是讓大家明白這事兒與甄侯府有關?!?br/>
“啊?”
孟子墨道:“龜城每年都有許多人被謀害,也不見他甄侯府拿安葬費出來,為什么這次就偏偏站出來?他不過是想給都尉府和百姓們看一看。一個小小的屠戶,與甄侯府沒有任何,甄侯府卻要在這個時候拿出喪葬費來,便是再蠢的人,也會想到鄭屠戶一家慘案,與甄侯府脫不了干系?!?br/>
“捕頭,你是說甄煜江是故意這樣做,就是讓人覺得此案與他有關?”
孟子墨冷笑道:“甄侯府的那條惡犬前兩日在鄭屠戶的肉鋪為惡,許多人都知道,這才過了兩天,鄭屠戶一家就遭此橫禍,那個狗一樣的幕僚又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到了這個地步,誰都知道此案與甄侯府有關。他這樣做,就是要讓龜城的人知道,任何人只要惹了甄侯府,就不會有好下場。”
秦逍握拳道:“甄煜江真是喪盡天良?!?br/>
“害死鄭屠戶一家,不但是殺雞儆猴,讓龜城的人們畏懼他們,也是為了做給都尉府看?!泵献幽溃骸吧洗嗡麄冊O下陷阱,要利用我來攻訐都
尉府,因為你找到了佛像,不但讓他們的奸計未能得逞,也讓甄煜江顏面盡失。甄煜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咽不下那口氣,一時找不到把柄對付都尉府,便對鄭屠戶一家下手,那也是為了向都尉府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