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見眾人都是看著地面,白了秦逍一眼,淡淡道:“秦大人真是忠心耿耿,一直都在為本宮的聲譽著想,本宮還真是要謝謝你?!?br/>
“宇文承朝,文仁貴其心可誅,他手下這些人又是什么心思?麝月微一沉吟,才看向宇文承朝問道:“他們多年來一直反對朝廷,說是亂黨并不為過。如果將他們交給朝廷發落,結果確實不會太好?!?br/>
“你說。”麝月聲音溫和:“在座的諸位都是自己人,無論說什么,本宮都不會問罪?!?br/>
“無論是青州軍殘部,還是逃亡的官員后裔,他們都覺得自己不是亂黨?!庇钗某谐C然道:“他們的宗旨,是反對夏侯,而不是反唐!”
“文仁貴被囚之后,草民出城召集左軍將領,主要就是文仁貴的那些部下。”宇文承朝緩緩道:“形勢所迫,草民只能告訴他們,文仁貴真心效忠公主,愿意幫助公主平定叛亂。之前蘇州營攻城,文仁貴帶兵襲擊側翼,所以文仁貴的部下都以為他是真的要效忠公主。我告訴他們公主留文仁貴在城中有事,他們都是親眼看到文仁貴主動入城,聽說公主吩咐他們殲滅蘇州營,他們并無反對,更無怨言,而是隨著草民血戰蘇州營,草民可以用人頭擔保,這幫人也許對夏侯一族不滿,但對公主卻是忠心耿耿?!?br/>
眾人心里都清楚,所謂的夏侯一族,其實就是指圣人。
反圣人而不反唐,聽起來很滑稽,但細細一想,這中間的差距確實不小,不過這樣的事情著實敏感,當年無數官員反的也不是大唐,但最終卻都是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所以沒有人敢對此事輕易開口。
宇文承朝道:“這些人的來路不同,心思也是不同。這其中有一部分是青州王母會的余孽,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多,但卻堅定反對朝廷,對公主也不存在忠誠,他們參戰,只是因為力量太小,無法反對整個左軍的決定,如果繼續留下來,確實可能會有后患。但青州軍殘部和官員的家眷后裔,他們其實更希望得到平反,恢復他們的名譽。青州軍那些人都覺得自己當年起兵,是為了保護李唐江山,不是謀反,所以被扣上
“青州王母會殘部有多少人?”麝月問道。
麝月猶豫著,費辛嘆了口氣,道:“宇文公子,恕費某直言,公主要保全他們,會讓公主陷入困境,到時候朝中會有人以此為由對公主發難?!?br/>
事關重大,即使是麝月,也不好立刻做出決定。
屠闊海忙起身道:“應該就在路上?!?br/>
“等他來了,直接來見本宮?!摈暝碌溃骸疤O民傷亡人數,你列一個清單上來,本宮會從重撫恤,立功的漁民,本宮也會重重賞賜。”想了一下,才道:“派道:“派人打聽一下蘇州城那邊的狀況,若有消息,立刻來報。你們都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秦逍,你留下來,本宮有事要問你?!?br/>
待眾人退下之后,只有秦逍獨自留下來,恭敬道:“公主有何吩咐?”
秦逍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話肯定讓麝月不舒服,只能道:“公主恕罪。其實小臣是想說,危難的時候,各路兵馬都想著效忠公主,咱們可不能做卸磨殺驢的事情。”
秦逍嘆道:“小臣知道?!?br/>
秦逍想了一下,才輕聲道:“其實小臣還真想了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公主愿不愿意,也不知道圣人會不會恩準?!?br/>
秦逍向麝月那邊微微歪過去,輕聲道:“公主可還記得咱們的約定
“什么約定?”麝月淡定自若,云淡風輕。
麝月冷哼一聲,道:“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記著這事??墒钦髂夹萝姾桶仓媚侨喝擞惺裁搓P系?”美眸微轉,靈韻嫵媚:“你該不是想說,讓那群人成為新軍的班底?”
麝月一怔,隨即蹙眉道:“你真有這個打算?”
麝月心想這家伙話風突轉,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雙目銳利起來,那朦朧如霧的眼眸中竟是帶著冷厲殺意:“圣人饒不過他們,本宮更饒不過他們?!?br/>
麝月冰雪聰明,自然也明白秦逍意思,低聲道:“朝廷自然會將江南七姓趕盡殺絕?!?br/>
麝月眼角微跳,美眸圓睜,看著秦逍道:“你的意思是?”
麝月若有所思,目光銳利,冷笑道:“確實有人會惦記這筆資財,不過想要從江南拿走一兩銀子,也要看本宮答不答應?!?br/>
“蘇州還沒有徹底平定?!鼻劐芯従彽溃骸昂贾莺蛽P州咱們一時騰不開手過去,如果援軍知道蘇州叛亂已經被平定,兵馬直接往杭州和揚州去,而且趁咱們之前搶走了那兩州資財,公主準備如何應對?”握起一只拳頭,凝視麝月,一字一句道:“公主,接下來咱們要開始搶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