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沸、散的藥效還在,閻北錚依然動不了自己的身體。
但那雙過于深沉的黑眸,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和盛錦姝之間那根特殊的管子!
血在管子里流動,從她的身體里流到了他的身體里。
他愣了一下,臉上就騰起冰冷的寒氣……
但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這寒氣又霎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甚至沒有驚動距離他最近的盛錦姝。
他安安靜靜的盯著盛錦姝的側臉看了一會兒,重新閉上了眼睛……
盛錦姝感覺到自己即將因流血過多昏迷之前,及時的將自己手腕上的血口子壓住,停止了給閻北錚補血。
“夜冥……”她虛弱的喊。
“王妃,您有什么吩咐,屬下馬上去辦?!币冠ひ宰羁斓乃俣冗^來,他現在由衷的尊敬起了盛錦姝。
“攝政王這邊,我已經檢查過了,他很好,”盛錦姝說:“但我有些累了,天也快亮了,我不能再繼續待在這里,你找兩個信任的人,將我送回永安侯府。”
她想了想,又說:“如果攝政王明日醒過來問,就告訴他,我在府里等他……你盯著點,他身子好些了,再讓他來找我。”
等閻北錚身子好些,她手腕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以血補血的事情,被發現的可能性會更小些……
“屬下明白王妃的意思,”夜冥說:“王妃放心回去歇著,屬下會處理好善后。”
“夜冥,你是懷錦最信任的人,你辦事,他放心,我自然也放心。莫要忘了,有些話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個字都別往嘴巴外邊放!”
盛錦姝軟硬兼施,又警告了夜冥一遍后,才拖著有些飄忽的身子,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
天大亮之前,盛錦姝回到自己的房間,秋實見她臉色慘白的回來,頓時嚇壞了。
“別聲張,我開一張藥房,你去給我熬藥?!笔㈠\姝對她說:“我先睡,藥熬好后,喊我起來喝。”
秋實忙點了點頭。
盛錦姝撐著最后一點力氣,將黑匣子藏在了安全的地方,才放心的躺在了床、上。
她又累又虛弱,睡的并不安穩,渾身就在冒虛汗,將里衣全都濕透。
迷迷糊糊的,她聽見有人進來,又哭又鬧的讓她覺得無比的煩躁!
“姐姐……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沒有必要當著姨母的面裝睡?。 ?br/>
“姐姐……姐姐你沒瞧見姨母都生氣了嗎?姐姐你起來,你別裝睡……”
…我給姐姐跪下了,只求姐姐別和姨母置氣……”
…姨母,是我對不住姐姐……姐姐她只是對我有意見,絕不是……對您有不好的想法的……”
“姨母,您千萬不要怪姐姐……姐姐是家里嫡親的大小姐……我分得清尊卑的……”
這似乎是……盛蝶衣的聲音。
盛蝶衣為什么又來喊她姐姐了?
但……她好像還聽見了母親的聲音?
“姝兒,這么些年,我真是將你慣壞了!蝶衣都把誤會解釋清楚了,你為什么還這么不依不饒的?”
“姝兒,你就算怨恨蝶衣,難道連我這個做娘的也要一起怨恨?”
“你再裝睡,我馬上認蝶衣做女兒!”
…盛錦姝!我對你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