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切瘋狂,似乎隨著十二月的冰雪化去。她扣住他的手,本來要從醫院回廊往回走。孟聽還需要住幾天,他的腳還沒養好就到處跑,重新傷了一回。
孟聽給保鏢比比劃劃,配著沙啞的嗓音:“嗯,找個輪椅,推他過去?!?br/>
那只扣住她的手猛地一緊,隨即又松開。
孟聽握住男人的大掌:“怎么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他壓低了嗓音,幾近低吼,“那報告單是真的,我精神不正常。心理有問題,我和那些瘋子沒什么不同!”
他繃著破碎的嗓音,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他們找到的那些東西也是真的!我帶著那些去找聞睿了,我差點……”
她不想再聽他侮辱自己,她打斷他:“江忍,我明白?!?br/>
他一瞬安靜下來。
醫院的回廊就他們兩個,保鏢很快復返,把輪椅放下,又趕緊離開。
她讓他坐下,男人的身軀卻僵硬似鐵,用一種無聲的方式與她對峙。
孟聽有些無奈:“我明白,所以你又要和我分手嗎?”
那兩個字刺痛了他的心,他猛然抱住她。
折騰一晚上,他們背后就是快要升起的朝陽。
聽說化雪的時候,比下雪還要冷。
她想聽他的選擇。
一切都變了,他們會長大,可是有一樣東西,從朝陽初升到日落,從前世到今生,永遠不會變。
說來慚愧,他曾輕輕說,什么都在變,江忍卻依然是曾經的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