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興安一臉生氣道,“海山同志,你知道市局的人今晚都干什么了嗎?他們把省里的鄭國鴻書記抓了,現在就在來市局的路上。”
臥槽!王海山差點爆粗口,睜大眼睛道,“郭書記,這是搞錯了吧?”
王海山打死都不相信市局的人敢干出這種事,這已經不只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那么簡單了,這是腦子智障的人才會干的事,王海山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郭興安瞥了瞥趙海山,“海山同志,剛剛蕭遠程同志已經親自給我打了電話,事情已經確認過了,你覺得可能搞錯了嗎?”
王海山愣道,“遠程同志給您打的電話?”
郭興安點頭道,“沒錯?!?br/>
聽到郭興安這么說,王海山再無懷疑,這要是蕭遠程親自匯報的,那就錯不了了,只是王海山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市局的人怎么會干出這種事?
下一刻,趙海山趕緊問道,“郭書記,您給鄭書記打電話了沒有?”
郭興安嘴角一抽,“打了,鄭書記不接我的電話?!?br/>
郭興安剛剛來市局的路上,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先給鄭國鴻打個電話,那樣才會‘合情合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鄭國鴻竟然直接掛了他的電話,隔了幾分鐘,又試著打了第二個后,見鄭國鴻還是掛掉,郭興安心里就有點打鼓了,這會他的一顆心七上八下。
王海山納悶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市局的人怎么會抓到鄭國鴻書記頭上?他們是在哪抓的人?”
郭興安面無表情道,“這要回頭問問市局的人才清楚,簡直是亂彈琴,胡作非為!”
郭興安說完,看到門口一排車隊進來,神色一凜,“來了。”
郭興安目光緊緊地盯著進來的車隊,此時的他,突然感覺很緊張。
郭興安此時的緊張,并不僅僅是因為鄭國鴻被抓這事,還有其他因素,至于其他因素是什么,只有郭興安自己心里清楚。
在這種緊張的情緒下,郭興安不由吞咽了一下喉嚨,接著為了平息自己緊張的心情,郭興安深深呼了一口氣。
身邊的王海山看不到郭興安內心的緊張,但卻看到了郭興安深呼氣的動作,眨了眨眼,郭興安深呼吸是啥意思,平息自己驚懼的心情?還是另有其他?
體制中人之間的共事,其實很多是靠琢磨,特別是到了一定級別的領導,更是如此。你琢磨我,我琢磨你,大家在相互琢磨間達到一種動態而微妙的平衡和和諧。
車隊進入市局大院后停下,郭興安趕緊往前迎了上去,一雙眼睛快速掃視著各輛車子,試圖以最快速度找出鄭國鴻在哪輛車里。
市班子成員、分管領導王海山緊緊跟著郭興安,看到市局出動這么大的陣仗,竟然把鄭國鴻抓回來,王海山一臉無語,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的念頭一閃而過,王海山很快就看到鄭國鴻從其中一輛車上下來,見狀,王海山神色一震,跟著郭興安走過去。
“鄭書記?!惫d安走到鄭國鴻身邊,一臉恭敬道。
“興安同志,我今晚在你們關州市可是長見識了?!编崌櫩粗d安道。
“鄭書記,您放心,今天晚上的事,我們一定徹查到底,對相關人員嚴懲不貸。”郭興安心頭一沉,一臉嚴肅地表態道。
“我都沒說發生什么事,興安同志這么著急干嘛?”鄭國鴻眨了下眼。
郭興安一時語塞,鄭國鴻的眼神看得他很不自在,下意識低下頭,接著鄭國鴻背著手,徑直往市局辦公大樓里走去。
“鄭書記,我已經讓人在市里賓館給您安排了房間,現在時間不早了,您先移步到賓館休息吧。”郭興安連忙追上去說道。
“興安同志,我除了是一名領導干部,我也還是一名普通的公民,你們關州市局的人說我涉嫌違法活動,把我帶回來了,那我也不能搞特權嘛,必須配合調查,你說是不是?”鄭國鴻邊走邊笑呵呵地說道。
“……”郭興安呆了呆,鄭國鴻如此回應,讓他不敢再說啥。
后邊,到了這會仍然不明就里的王海山看到達關縣的書記喬梁也從另一輛車下來時,微微一愣,旋即朝喬梁走過去,打招呼道,“喬梁同志,你也來了?!?br/>
喬梁看了看王海山,他跟王海山還沒怎么打過交道,就之前在班子會議上的時候打過照面,這會也是客氣地打招呼,“王書記,你好?!?br/>
王海山顧不得和喬梁寒暄,問道,“喬梁同志,你是陪鄭書記過來的?這到底是發生了啥事了?”
喬梁微微一笑,“王書記,我不是陪鄭書記過來的,而是被市局的人抓回來的?!?br/>
王海山啊的一聲,驚道,“你也是被抓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