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不懂情的人則聽了個滿頭霧水。
女扮男裝者,“信口之言,讓人如何相信是真?”
鐘粟道:“小人自己可以作證。十八年前開挖‘冠風揚古墓’時,小人也在現場。”
此話又令眾人訝異,楚天鑒忍不住問道:“當年你也在現場?”
鐘粟:“是。小人那時還沒發家,組了一群民夫跟著虞部做工,鉆深山老林討點辛苦錢,十八年前那次就曾被虞部調去挖那座古墓。進入古墓后的情形至今想起依然是毛骨悚然,內有邪祟作亂,死傷無數,我拼了命的逃,見洞就鉆,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跑出來的。
逃出后不久,我見到了身上有傷的虞部郎中阿節璋,他手上拿著一幅字畫,當時我并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把字畫塞給了我,讓我即刻離開回京,說回頭會去京城找我。小人當時不過一民夫領隊,哪敢不從,自是領命倉惶回京。
后來,阿節璋果然如約找來,拿到畫后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突然提出要和我結兒女親家,為兩個小娃娃定親。小人是高攀,欣喜若狂,自然是答應了下來。不過阿節璋有條件,就是要將此事保密,兩家的關系,包括有關字畫的一切,統統要求保密。
親事定下來不久,阿節璋就暗中對我進行了扶持,我的生意這才慢慢做大了。后來阿節璋被罷官,他被逐出京城前,又找到了我,將那幅字畫給一裁兩半,雙方各留一半,當做了定親信物,說將來讓阿士衡憑半幅畫登門當作迎娶我女兒的聘禮。
他說的一切,我無不從命,也不敢問為什么,問過他也不告訴我,問了也是白問。那次一別后,就再也沒有和阿節璋見過面,這些年只零星接到過一些書信,信上也不肯透露任何信息,我連他在哪都不知道,想回信都沒辦法回。
直到今年會試之前,我都不知道阿節璋的兒子要來赴京趕考,是阿士衡突然暴露出來讓我們知道了,我們這才把他從列州會館接了過來,開始安排他的起居生活與婚事,準備兌現婚約把女兒嫁給他。
我們也沒想到阿節璋居然能把兒子給培養的如此之優秀,四科滿分的會元百年難得一見,更兼輕松登上一甲。
一切本該好好的,闔府上下也正歡喜著,之前也沒看出他有什么不正常,誰知他入職沒幾天,居然就搞出了這樣的事。今天匆忙歸來告別時,刑部司高則玉高大人突然跑來,說阿士衡把事情搞大了,說朝廷要殺阿士衡。
高大人因和我的私交,愿意幫忙送阿士衡離開。
離開前,獲悉自己連累了我們,阿士衡與我私下一談,告知了這幅畫的秘密,說一旦真的被連累,就讓我把這幅畫獻給司南府,獻寶自保。他交代完這些后,就跟高大人去了?!?br/>
整個經過講到這里就結束了。
等于是把應小棠那邊派來的人的叮囑全然不顧了,還是說出了阿士衡被高則玉帶走的事。
不說沒辦法圓場。
事到如今,對鐘粟來說,誰的叮囑他都不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