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東邊灰蒙一片，看來今日是個陰天。
大軍今日開拔，又逢了這樣的天氣，不像個好兆頭。
盛都外城的一個破舊的小胡同里，李申一宿未眠。
他給李母熬了一鍋小米粥，蒸了幾個白面饅頭，還煮了兩個雞蛋。
雞蛋他舍不得吃，都給李母端了過去。
“娘，你……”
李母笑了笑，說道：“坐下來吃飯吧?！?br/>
李母好笑地說道：“行了，我又不是吃不著。”
李母熟稔地拿了一個給他，準確無誤地放入了他的碗中：“你也吃，別只顧著我?！?br/>
“娘是眼睛瞎了，不是心瞎了。”李母說。
李母悵然地笑了笑：“東西給你收拾好了，吃過早飯，你就走吧。”
他驚愕不已：“娘，你……”
李申拿過一個饅頭：“……我沒說要出城。”
最后一句自然是夸張話，可每次李母去他房中都能摸到那塊鐵牌上的余溫，一次兩次是偶然，次數多了，就說明他無時無刻不將那塊鐵牌拿出來懷念。
李申心口一震看向自己娘親：“娘……”
李申慌忙搖頭：“沒有的，娘，我……”
“娘……”
李申啃了一口饅頭，喉頭脹痛，眼眶發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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