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講立秋那一天若是下雨,便叫漏秋,秋雨會連綿下二十四天,反之就是二十四天的秋日炙烤。
他站在露臺的檐上眺望著白大理石護欄外淹沒在雨水里的城堡,像是在甲板上看海。
那些都是今晚安鉑館的客人,禮服抻敨,男士的頭發要么梳得一絲不茍,要么頗有文藝氣息地扎成小辮,而女士們,無論女士們如何對待她們的妝容,得到的不過是不一樣的夸贊罷了。
林年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后又放回手機。
“不喜歡這個聚會?”進來露臺的人開口問,聽聲音是個女孩。
“太悶了,出來站一會兒。”林年聽得懂芬蘭語,在獅心會里對方纏過他有一段時間,多少學會了一點。
林年的身旁,維樂娃踩著高跟鞋踢踏著走到了他的身邊,雙手輕輕撐在了露臺的護欄上貓一樣伸了個懶腰,那身沒有多余裝飾的白色套裙在她身上繃得緊緊的,讓人想起她的以前那個得過冬奧獎牌最大的興趣愛好。
可維樂娃注意到身邊的男孩并沒有像之前會館里的其他人一樣多看自己幾眼,她從推開露臺,走上露臺,闖入這個雨中私人的小空間,到現在來到他的身邊,他都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在露臺外面的。
“獅心會來的代表是你,楚子航沒有來?”林年收回了目光,看向身旁的維樂娃。
“談不上。”
露臺的落地窗后,有人翩翩走過,男士搭著女士的肩膀或手腕,燈火照在他們的皮膚上流動的不是光,而是每一寸肌膚下大量的人性蠢動。
大家看向他的目光都如火炬一樣要把安鉑館里的明火都給遮掩下去,打扮漂亮得滴水的女孩們問他之后能不能賞臉跳支舞,眼睛和臉頰上的顏色都是那么的純粹,高年級的學姐在這時也成為了低年級的學妹,少許高挑過了頭的女孩甚至在今晚還特別換穿了平底鞋只為了約到一支舞后能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林年說古代宮女游燈御花園皇帝高座庭下選美的場面也不過如此吧....好吧,這句話沒能說出口,落在臉上的全是默默的無奈...他總感覺這些女孩今晚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亦或是學生會主席這位“晚宴皇帝”太過成功了,將氣氛挑動起來了,她們才會顯得那么大膽、激進。
可在他身邊來的人都是那么彬彬有禮,保持著距離,如果他們要是像以前的學生會劍道部長一樣不安分那就好辦了,林年不建議再表演一次手拍餐刀,現在別說餐刀,菜刀他也敢拍。
但林年還是想說楚師兄你真是個木腦袋,在仕蘭中學是,在卡塞爾學院也是,至于為什么你是木腦袋,你要是知道你就不是木腦袋了,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羊群有些時候會在雨中會站著不動,其實這是它們躲雨的方式?!绷帜昝鏌o表情地說,
“......”維樂娃愣住了。
“沒有這個說法吧...”維樂娃輕輕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