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推官終于等到開始表現的時候,看著這家人演了這么久的戲,他已經幾欲作嘔,聽見高大人吩咐,他立即對著人擺了擺手,便見衙差捧著幾個盤子上來,高平仿佛跟剛才逼問許大奶奶時不是同一個人,又溫和的笑著去請示許順“次輔,我這”
許順陰沉盯著他看了一瞬,立即又恢復了慈和的模樣“事情到底如何,總要分出個清楚明白來,不能冤枉了誰,卻也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你有此疑心也是正常的,便照著你自己的意思來審便是了?!?br/>
高平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的耐心早已經消耗干凈了,聞言便毫不客氣的緊盯著許大奶奶言語諷刺的嘖了一聲“許大奶奶,你除了往埋尸體的坑里放了你所謂的那些首飾之外,可還有什么東西?”
齊氏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已經將掌心給摳的血肉模糊,一時嘴唇顫抖,不知道到底該說什么,好半響,她被高平吼了一聲,才緊閉了眼睛驚恐的搖頭“沒有了!除了這些,就沒有了!”
“公堂之上,竟然還敢滿嘴胡言亂語!”高平冷哼一聲,嘴角噙著一抹不加掩飾的諷刺嘲笑“你說了這么多,結果卻連尸體的真正死因都說不出來,對于尸體身邊的東西也答不上來,可見你之前所說的一切都不存在,都是你在撒謊!你分明是在藐視公堂!”
許崇緊張得連脖子上的青筋都止不住的凸出來,又急又驚的哀求的去看許順。
許順卻并不看他,只是沉著臉當成沒看見。
許大奶奶嚇得面色泛白,她跟齊云熙不同,本來便一直就是個膽小的人,被高平這么一嚇,她的手抖得厲害,簡直連拿東西也拿不穩,嘴唇干燥的抬頭看著高平,視死如歸的搖頭“大人,我說的都是真話,只是時間過于久遠,有些事我不記得了也是有的,我當時也太怕了”
高平冷笑了一聲,親自走下來將張推官手里的那個盤子里的桃木劍扔在了許大奶奶的腳底下,問她“這是什么?”
許大奶奶顫抖著手撿起來,發現那是一柄桃木劍。
她不由有些困惑。
高平便冷哼了一聲“這可是在尸體邊上發現的,你既然說尸體是你們親手埋的,怎么會不知道這就是兇器?!”
許大奶奶驚慌得手腳冰涼,不住的求助的去看上首坐著的許順。
許順卻面無表情。
在他看來,這個兒媳婦的確是太蠢了一些。
見許大奶奶回答不出來,高平笑了笑,淡淡的道“說起來”
許大奶奶卻忽然睜大了眼睛,捧著那柄桃木劍簌簌發抖,而后她閉了閉眼睛,先看了一眼兒子,再看看女兒,而后終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高大人!我招認!”齊氏嗚咽著哭了起來“人不是我殺的,人是是白鶴觀的玄遠道長幫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