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錦佑的安排,邱舒城順利住進寧天醫院。
醫院迅速給邱舒城做了全面檢查。
他很幸運,喝的藥過了期,又送得及時,所以沒對身體造成很嚴重的后遺癥。
但同時他也是不幸的,因為他確診了急性白血病。
邱舒城還是那樣,勸說邱聲晚放棄治療。
“晚晚,你聽我的好不好?我問過醫生,這病治愈率很低很低,很多病人最后傾家蕩產也沒能保住性命,反而拖垮了家庭,不如放棄治療,聽天由命。”
邱聲晚強忍著鼻尖酸澀問他,“所以當年你就是這樣放棄我媽的嗎?”
邱舒城瞬間就沉默了。
邱聲晚用手背蹭掉眼角的眼淚,眼尾泛著紅,“邱舒城你聽著,我不是在救你,我是在救曾經被放棄的她。”
說完這句,她離開病房。
深夜的醫院長廊那么冷,那么黑。
像是一條走不完的人生隧道。
邱聲晚獨自一人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在暗影里,任由眼淚肆意流淌。
她的母親,曾是那個年代村里唯一考上大學女孩子。
這得益于母親有個不重男輕女的父親,所以她能一直念書,而不是像其他同齡女孩子那樣,最多念完初中就匆匆嫁做人妻,生兒育女,一輩子為家庭蹉跎。
因為見識過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所以她想讓更多山里的女孩子能像她一樣,飛出大山,逃脫重男輕女的禁錮。
所以她念完大學后,義無反顧的返回山村教書。
在那個年代,許許多多的女孩是沒有資格念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