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嬌與沐輕塵早已坐上了離開的馬車,并不知國公爺的動靜。
“你們有仇???”顧嬌問。
具體什么矛盾他就沒展開解釋了。
“一千兩?”沐輕塵淡淡地看向顧嬌。
“呵?!便遢p塵都氣笑了,“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都是和誰學的?”
論睜眼說瞎話的道行,你也不差好么。
顧嬌開口道:“我能去一趟醫館嗎?”
顧嬌:我說我是真大夫你信嗎?
顧嬌:“哦。那能去一趟醫館嗎?我想買點藥?!?br/>
“我弟弟?!鳖檵烧f。
沐輕塵不知想到了什么,沒再說話,讓車夫將馬車駛去了一間醫館。
“嗯?!鳖檵蓻]有拒絕。
只可惜她是來問手術室的。
醫館的大夫連連搖頭:“見都沒見過?!?br/>
“沒有你要的藥材嗎?”沐輕塵看著空手而歸的顧嬌問。
“前面還有兩間醫館?!便遢p塵說。
這句話是迄今為止沐輕塵聽到的最有誠意的一句話,盡管只有兩個字。
所以手術室究竟是沒建造出來還是沒在民間普及開來?
“不用。”顧嬌道,這種事她要自己打聽,她不習慣讓自己的秘密掌控在一個陌生同窗的手里。
很快,二人出了內城。
“送我回書院就好?!鳖檵烧f。
此時書院早已結束了一整日的課程,顧小順卻抱著書袋執著地在明心堂的門口等顧嬌。
“姐!”顧小順眼睛一亮,抱著書袋跑過來,“他們剛剛說你被官差帶走了,出什么事了?”
聽到這里,顧小順懸了一下午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小聲道,“是給人治病啊,我還擔心是你偷偷去……那什么的事被發現了呢?!?br/>
“給什么人治病???”顧小順問。
“我來拿!”顧小順二話不說將顧嬌的書袋抱了過來,“他是什么?。恐魏昧藛??”
回到家后,南師娘也問起了二人晚歸的原因。
他滿臉都寫著“我姐咋這么厲害,我姐就是?!钡淖院栏?。
他們了解燕國,自然明白一個新來的學生是不可能有資格去為國公爺治病的。
天穹書院被譽為皇家書院,自然有不少世家公子前來求學,比起這位世家子弟的身份,南師娘更好奇的是那位國公爺。
“安國公?!鳖檵捎浀门曝疑暇蛯懼矅?br/>
“南師娘認識他嗎?”顧嬌問。
魯師父忽然有點兒黑臉。
“他出了什么事?”南師娘離開燕國太久,并不清楚盛都近幾年的狀況。
“植物人?”南師娘一頭霧水。
南師娘啊了一聲:“你是說活死人?”
南師娘惋惜地嘆了口氣:“怎么發生了這種事呢?安國公真是命運多舛吶?!?br/>
南師娘再次一嘆:“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這位安國公啊幼年喪母,青年喪妻,后又喪女……活脫脫孤家寡人一個?!?br/>
人在家里難免就會說一些八卦的事,聊天聊到這兒了,南師娘便索性將這位國公爺的事跡與幾個孩子說了。
國公爺為人寬厚,待弟弟妹妹十分和善,彼此的相處倒也融洽。
顧嬌哦了一聲:“所以我在府上見到的那位二夫人是他的弟媳?”
顧嬌摸了摸下巴,在古代這么專一的男人很少了:“那他妻子……”
魯師父的臉黑透了。
為個男人長吁短嘆的?
南師娘日常忽略自家相公,惋惜地說道:“這也就是咱們關上門才能說,外頭都不敢提起他妻子?!?br/>
南師娘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妻子是軒轅家的人?!?br/>
南師娘道:“沒錯,軒轅家當年貴為燕國第一武將世家,號稱擁兵百萬,功高蓋主,風頭無兩。軒轅家的孩子不論男女個個驍勇善戰,只可惜軒轅家走上了一條謀反之路。自古以來,謀反都沒什么好下場,強大如軒轅家也不例外。朝廷大軍與軒轅大軍決一死戰,軒轅家的將軍盡數戰死,安國公的妻子為救父兄,身懷六甲仍披甲上陣,最終也戰死了,腹中胎兒亦沒能保住,只留下一個兩歲大的女兒?!?br/>
顧嬌道:“燕國皇帝是個暴君啊?!?br/>
顧嬌皺了皺眉,問道:“南師娘方才說國公爺喪女,可是那孩子不是被保下了嗎?”
顧嬌頓悟:“原來如此?!?br/>
……
“好?!鳖檵蓱?。
盛都水深,南師娘主要是擔心顧嬌這樣的好苗子會一不小心被人看中,卷入了盛都的是是非非。
她和沐輕塵不會有更多的交集了。
她一眼看見鐘鼎,在沐輕塵與鐘鼎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自己的書袋走了過去。
顧嬌道:“今天和你坐?!?br/>
顧嬌沒說話:“作業借我抄一下?!?br/>
鐘鼎很大方地把自己的作業給了顧嬌。
他是屬于半年也不來一次,一輩子都不會連著來兩次。
他什么也沒說,面無表情地坐到了昨天最后一排的位子上。
“輕、輕、輕塵公子!”
沐輕塵將自己的書袋往旁邊的矮凳上一放。
顧嬌昨晚練紅纓槍練到半夜,妥妥的沒睡好,一上午都在打瞌睡。
“夫子。”沐輕塵起身道,“蕭六郎會?!?br/>
一個小雞啄米差點啄到桌上的顧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