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在打瞌睡,哪里知道夫子在講什么?
顧嬌嘴角一抽,兄弟,你做的注解是趙國字……
顧嬌咬牙坐下。
水逆了。
顧嬌嬌軀一震:“為什么記過?”
顧嬌:“……”
伙食費是含在束脩銀子的,不用再額外交錢。
顧嬌斂起被記過的不快,看向顧小順:“你今天課上得怎么樣?”
顧嬌問:“有打瞌睡嗎?”
顧嬌頓了頓:“沒被夫子點名了吧?”
所以同樣是打瞌睡,為什么只有她被夫子抓了?
她就知道他沒這么容易放過她——那晚被她劫持是他作為輕塵公子一輩子的恥辱,他非得好生把場子找回來。
“姐,你怎么老盯著人家看?。俊鳖櫺№槻煊X到了顧嬌的視線。
“哦?!碧岬匠燥堫櫺№樉蛠韯艃毫?,想到了什么,他湊近顧嬌小聲道,“可是姐,你怎么能覺得別的男人好看?姐夫會吃醋的?!?br/>
所幸顧小順對吃的更感興趣,馬上就不在意這個了:“咱們交了那么多銀子,不知道飯堂的菜好不好吃?!?br/>
“輕塵!”
沐輕塵抬眸望了對方一眼,邁步上了樓梯。
一樓人多嘈雜,二樓看上去比較清靜,顧嬌打算帶著顧小順上二樓,剛到樓梯口便被國字臉一行人攔住了。
“他這是想上去找輕塵公子呢!”三角眼笑著說。
鐘鼎遠遠地瞧見顧嬌被堵在樓梯口的一幕,忙放下飯碗走了過來,拉著顧嬌轉過身,小聲道:“上面不是給咱們這些普通學生吃的。”
顧小順嘀咕道:“什么書院啊,規矩這么多。”
“小順,走?!鳖檵烧f。
顧小順麻利兒地跟上。
三角眼指著顧嬌的背影:“不是,他……他就這么走了?”
這都吵不起來嗎?
顧嬌找了個清凈的角落與顧小順吃飯。
說是管飽,不過紅燒肉這種硬菜是不能重復取的,一人只有一勺。
顧嬌道:“你吃,我吃不完?!?br/>
沐輕塵沒說話,目光掃過一樓角落里將紅燒肉全給了自己弟弟的某人,又看向自己面前的一桌美酒佳肴,問道:“兩個人吃飯,用得著這么多菜嗎?”
須臾,抹額少年察覺到了沐輕塵不經意朝某處望去的目光,他笑了笑,看向角落里的顧嬌:“怎么?那小子礙你的眼了?也是,長得那么丑,有礙觀瞻。你放心,不出三日,我就讓他在天穹書院待不下去!”
“聽表哥這意思,我還斗不過一個下國人?”抹額少年方才都聽見了,這個臉上有胎記的少年是下國人。
“你想多了?!便遢p塵把飯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吃你的飯,少給你爹娘惹禍?!?br/>
下午是算術課,顧嬌依舊坐在鐘鼎身旁。
鐘鼎敢確定她一個字也沒聽,好心地為她也做了一份筆記,當然這次他學乖了,沒用趙國文字,而是用的燕國文字。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下課后,鐘鼎問顧嬌。
“給你?!辩姸⒐P記遞給顧嬌,“你下次別這樣了,聽說高夫子是書院最嚴厲的夫子之一,每月都出題考試,考不過的話會很慘的。”
鐘鼎還在埋頭做題。
鐘鼎一愣,看看顧嬌,又看看四周:“你、你在和我說話嗎?”
“怎么會是十九?不是十七嗎?你看題了嗎?就在那里瞎講。”鐘鼎才不信呢,一個上課全程打瞌睡的人,知道題目怎么做嗎?
晚飯后,顧嬌決定再進內城一趟。
顧嬌道:“這波風頭還不知何時才能過去,阿琰的病情等不得?!?br/>
可顧嬌身上的那股不認命的韌勁兒讓南師娘無論如何也講不出口。
“你自己當心?!蹦蠋熌锒?。
“這孩子啊。”魯師父嘆氣。
魯師父:“誰?”
“你是說安國公?”魯師父臉一黑,“你最近怎么老提他?再這樣我生氣了?。 ?br/>
魯師父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是燕國人,也不像你在燕國住了那么多年,我怎么會記得?”
魯師父疑惑道:“那她怎么還嫁了國公爺?”
魯師父沉吟片刻:“但我覺得……給阿琰治病這事,比國公爺當年求娶軒轅家的千金更難。”
南師娘嘆氣:“誰說不是呢?況且嬌嬌在燕國舉目無親的,真是難為她了?!?br/>
“停下!”
馬車停下后,車夫去叫人來卸貨。
怎么又來國公府了?
“是!”
“小的們知道了!”
忽然,一道黑影自不遠處的草叢里掠過,速度極快,若不是顧嬌恰巧在附近,只怕根本察覺不到。
那道黑影直往東南角而去。
有人要殺國公爺!
“算了,不管了,國公府有自己的護院,不必我多此一舉?!?br/>
那個叫連翹的丫鬟又偷偷溜去玩了,屋子里只剩國公爺一人。
匕首反射的冷光落在了國公爺緊閉的雙眸上,不知是不是有所警覺,國公爺的手開始簌簌顫抖。
嘭!
刺客撞上身后的柱子,重重地跌在地上,顧嬌不給他爬起來的機會,又是一腳飛過去,將他踹得朝后翻倒在地上,當場嘔出一口血來!
顧嬌拾起他來不及帶走的匕首,揣進了自己懷中。
“你受傷了,我給你包扎一下?!狈凑@里也沒人,顧嬌用的是自己的聲音。
顧嬌唔了一聲,道:“你能聽見我說話?”
看來是真能聽見,病人已經對外界的刺激有所反應了,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頓了頓,她補了一句,“不疼的。”